台湾执政的民进党总统参选人赖清德和驻美代表萧美琴组成的“赖萧配”,星期一开心亮相。但在野国民党(蓝)总统参选人侯友宜和民众党(白)总统参选人柯文哲,为了民调误差范围认知差异几近分手,外界高度关注两人能否在星期五(11月24日)中央选举委员会登记截止前搭档参选。

国民党和民众党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政党,套句柯文哲的话,两党的DNA完全不同,合作本非易事。早前为了用什么方式决定正副总统人选已多所杆格,若非前总统马英九不计毁誉,力促“蓝白合”,不可能峰回路转。

在马英九见证下,柯文哲和国民党主席朱立伦、侯友宜上星期三(11月15日)签下六点协议,确认以全民调决定“蓝白合”,让许多国民党人士振奋不已,认为有望政党轮替,两党立委有机会过半。

当天朱立伦、侯友宜喜形于色,柯文哲神情凝重,幕僚垂泪,外界已猜出柯文哲作了让步。

柯后来在民众党内部会议说明自己干纲独断的考量,坦承曾尝试独立参选,但包括要下广告被拒等现实,让他了解没有“蓝白合”绝无胜算。柯文哲说,一些出面与他站在一起的支持者反映,他若未胜选,日后必然会被民进党清算,尤其基层民众忧虑赖清德当选导致两岸开战,在在令他承受很大的压力。

未料,上星期六(11月19日)公布民调结果前夕,两党对民调结果出现完全不同的认知,“蓝白合”又触礁,情况又出现180度大翻转。

隐忍多时的民众党率先开炮,指责国民党欺人太甚,在六份民调中明明是3:3,统计误差范围是3%,即在正负1.5%范围,国民党竟曲解认定为5:1,侯友宜胜出。柯文哲公开呛朱立伦“要不要出来讲希望民众党让6%,他敢吗?”民众党讥讽国民党声称侯友宜赢柯文哲,但国民党拿出的内参民调侯还输柯。

国民党回击称,原本有九份民调,民众党对其中三份有利侯友宜的民调有意见已先搁置,统计学上的误差范围指的是正负3%,一来一往最多可达6%的差距。国民党强调,该党本来要计算政党实力,后来退让采全民调并用误差范围代替,没有所谓让的问题,柯文哲既已签下协议,怎能言而无信?

双方的争议在协商共识的第三点:“双方同意,若超过统计误差,由胜者得一点;若在误差范围内,由侯柯配得一点。”

其实当天协议出来时,不少政界人士和媒体记者都开玩笑说,也许自己中文水平不好,真的不太理解第三点要如何判定胜负。果然此点成为争议所在,许多民意专家言人人殊。

台湾民意基金会董事长游盈隆认为,一般民调通常会完成1068份有效样本,在95%信心水准下,误差在正负3个百分点。误差范围会随样本增大而变小,或随样本减少而变大,故两党对于让3%或6%其实是乌龙争执。他判定结果是3:3,而不是5:1,双方平手。

朱立伦指出,民调专家认定的“统计误差”结果是5:1,民众党解释的“人工误差”结果是3:3。拥有统计学博士学位的国民党立委费鸿泰,则在政论节目分析认定是3:3,没有模糊空间。

国民党现在紧咬柯文哲诚信不放,柯文哲不甘被“诓骗”。当初柯文哲笑鸿海集团创办人郭台铭,连游戏规则都没搞清楚,就去参加国民党总统初选;如今郭台铭反过来嘲笑柯文哲,“一模一样的错误又犯了第二次”。

国民党和民众党合作原本就是1+1小于2,经过这些纷争与指摘,两党立委候选人都感受到支持者强烈的对立与愤怒。虽然朱立伦和柯文哲都还保留一丝合作可能性,即使“蓝白合”,恐怕只比1大一点点。坊间已出现讽刺国民党要柯让侯的“让趴猴”(闽南语不雅谐音)哏图,严重影响中间选民观感。

国民党立委郑丽文沉痛指出,六家民调是在柯让3%才是3:3,再要求“侯柯配”很难被中间选民接受。 国民党前立委蔡正元也稱,已有国民党县市首长接到桩脚强烈反应输要输的有面子,当副总统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,单独参选会输了里子又丢了面子。

距离国民党最后通牒星期三时间已不多,专家多指出,问题在政治,不在统计。蓝白若不合,刚好印证赖清德那句“蓝白合?空!”的预言,不只总统落选,立委席次也会减少,闹剧已变丑剧,若未处理好,最后可能变悲剧。